第128章 案子
什麽。沈夫人又不會真給他十個億。丁維噎了一下,擺擺手道:“你兼職什麽時候做都可以,我這件事非常重要。”陸燃收起表情,靜靜看著他:“丁維,你為什麽總覺得你的事比我的事重要,需要我放棄我自己的事情,我自己的時間來遷就你?”丁維被問的說不出話來。心裏還是覺得,自己的事情的確比較重要啊。他要參加的可是男神父親的生日宴會。需要提前好幾天準備禮物呢。但是他囁喏了幾句,並沒有說出來。其實沈星染邀請他時,還多給了...(adsbygoogle = window.adsbygoogle || []).push({});
第128章 案子
洗手間裏。
紀旻站在一個隔間內,盯著裏麵的馬桶看了很久。
在他身後不遠處,陳管家正在默默等待著。
紀旻緩緩蹲下身,帶著一次性手套的手伸出去半晌。
硬是沒敢下手。
他又站起身,默默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。
陳管家低頭看了眼時間。
又看看紀旻這磨磨唧唧的架勢,善意地提醒:“先生,您要實在下不去手,要不還是我來吧。”
紀旻按著額頭嘆了口氣。
朝陳管家擺擺手:“不行,他說了讓我親自動手,怎麽能讓你來?”
紀旻在這種事上格外有原則。
陳管家就沒再管他,繼續默默地等。
又過了幾分鐘。
紀旻還蹲在馬桶前,做心理建設。
陳管家無語了,又提醒:
“您再不出去,沈成就要走了。不然……您在廚房的髒水桶裏舀一杯?”
陳管家努力為老闆排憂解難。
誰料紀旻堅定道:“那可不行。瞞著他,他知道了生氣了怎麽辦?”
陸燃生氣起來那麽可怕。
時間還格外地長。
紀旻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。
但紀旻也知道自己磨嘰了太長時間了。
他深深嘆了口氣,看向陳管家:“……你先出去。”
陳管家默了默。
雖然因為無法當場看到老闆“墮落”的一幕而惋惜,但最終還是很給麵子地走了出去。
又過了一小會兒。
就見紀旻卷著袖子,手上套了七八層一次性手套,端著兩個杯子出來了。
他麵色冷峻,動作小心翼翼,彷彿手裏端的不是什麽馬桶水,而是危險的岩漿。
端出來放到廢棄的托盤上。
紀旻立刻脫掉手套,回去完完整整地洗了個手。
這才端著出去。
院子裏,沈成已經又坐在了陸燃麵前。
見到堂堂紀總親自端著個托盤上來,頓時兩人都扭頭朝紀旻行注目禮。
沈成是受寵若驚。
陸燃則是意外地挑了挑眉,憋著笑扔給紀旻一個眼神:“你還真倒了啊?”
紀旻:“……”
就知道這家夥是在鬧他。
紀旻親自端著酒過來。
沈成哪敢坐著,當即站起身,伸手去接。
他這會兒是真驚訝了。
沈家出事,他一直以來的金錢來源沒了。
聽說沈氏歸了陸燃這個走丟的小孩,陸燃又背靠紀旻。
所以便想著來打秋風。
沈成也沒想向對沈鴻源那樣長期吸血,畢竟紀旻可不是好惹的。
他隻期待撈一筆就走,好歹解了現在的燃眉之急,把最近欠的賭債給還了。
原本看到堂堂紀家家主,竟然對陸燃那麽寵,他就很意外。
現在看到紀旻竟然為他端酒,沈成頓時覺得來對了!
他當然是不值得紀旻親自倒酒的。
所以紀旻這個舉動是為了誰?那當然是陸燃啊!
沒想到紀旻竟然會為了陸燃做到這個地步。
真是恐怖如斯!
沈成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。
看這樣子,隻要拿捏住了陸燃,什麽好處拿不到?
沈成態度那叫一個殷切。
他本來以為隻有一杯酒是自己的,端了一杯後,卻發現紀旻連整個托盤都放在了自己麵前。
頓時更加受寵若驚了。
“多謝紀總!”沈成忙道。
紀旻:“……”
他沒說話,沉默地在陸燃身邊坐下。
陸燃憋著笑湊過去問他:“你怎麽還倒了兩杯?”
紀旻沉默了一會兒,道:
“沒什麽經驗,怕出錯,多做一杯容錯率比較高。”
看著他這正經無比的臉色,陸燃沒憋住笑了一聲。
紀旻挑眉看他一眼。
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。
陸燃立刻往回抽手,小聲道:“欸?你洗手了沒就抓我!”
“沒洗。”紀旻說。
他捏著陸燃的手指不鬆。
仗著麵前的圓桌較高,甚至得寸進尺地將手指揉進少年的指縫。
力圖增加接觸麵積,蹭得更均勻點,有難同享。
“你幼不幼稚!”陸燃說。
“是誰幼稚?”紀旻回他。
陸燃憋著勁兒往回抽手。
又怕動作太大被對麵的沈成看到。
兩人一個用力攥住,一個用力往回拽。
差點在桌子底下打起來。
沈成還沉浸在紀旻給自己倒酒的震驚中。
正看著麵前兩杯透明的酒液。
能讓紀旻親自端來的,那肯定是好酒啊!
懷著這種想法,沈成便立刻端起一杯嘗了嘗。
一入口,一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直沖氣管。
沈成差點一口吐出來。
陸燃和紀旻正在桌子地下奮力掰著手腕。
看到沈成拿起杯子,頓了頓,突然想到什麽,小聲問紀旻:“你稀釋了沒有?”
紀旻:“……?”
“還要……稀釋?”紀旻小聲問。
那麽講究的嗎?
陸燃:“……”
這不壞事了嗎!
他隻是想惡心沈成一下,後麵還有事要問沈成。
紀旻這沒稀釋來一杯,不得把沈成整個人灌走。
陸燃那叫一個捶胸頓足。
早知道還是得自己動手啊!
沈成一口酒喝下去,表情就開始扭曲。
眼看事情就要被紀旻搞砸了。
就在陸燃以為沈成會直接吐出來的時候。
就見沈成兩眼一閉。
嚥下去了。
紀旻:“……”
陸燃:“……”
沈成嚥下去以後,還咂麽咂麽了嘴。
扭曲著一張臉,誇道:“好酒,夠勁兒!”
紀旻:“……”
陸燃:“……”
生怕紀旻看到自己剛剛麵容扭曲的那一瞬而不高興,又為了佐證自己的話。
所以沈成幹脆一仰頭,把手裏一整杯酒都灌了下去。
灌完這一杯,又喝了下一杯。
他動作利落至極,喝得不像是馬桶水,反而真像是在喝什麽難得一遇的好酒。
把陸燃都給看呆了。
陸燃愣了好一會兒,又看向紀旻。
他有點不信任地問:“我交代你的事你真的辦了嗎?還是隨便倒了兩杯酒過來?”
紀旻那叫一個冤枉啊。
“不信你去聞聞杯子。”男人咬牙切齒道。
陸燃摸著下巴:“那不應該啊?”
他有點懷疑人生:“都是馬桶水,難道你倒的比我倒的好喝?”
紀旻:“……”
“謝謝,這沒什麽好誇的。”他垮著臉說。
陸燃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,才找到原因。
紀旻家基本沒外人來。
樓下的廁所很少有人用,估計味道不夠正宗。
想到這裏,陸燃又有點惋惜。
沈成可不知道對麵倆人看起來親親我我的在討論什麽。
他兩杯酒悶下去,隻覺得頭暈眼花。
這酒味兒太沖了吧?
喝完他竟然沒品出來到底是白酒還是洋酒。
不愧是紀旻拿出來的酒。
果然少見!
又緩了一會兒,沈成這才透露出自己的來意。
他看向陸燃道:“你離家那麽久,回來發現唯一疼你的老爺子去世了,一定很是想念。”
“你叔叔我呢,當時經常跟在老爺子身邊,拍了不少視訊存著,還有你小時候的。”
“視訊?”陸燃來了點興趣。
見他上鈎了,沈成又開始唉聲嘆氣:“但叔叔我最近遇上了點麻煩,手機電腦都被搶走了,得花錢才能贖回來。”
說到這,沈成的目的完全明確了。
陸燃卻像是聽不懂一樣,也跟著惋惜地嘆了口氣:“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沈成:“……”
他頓了頓,忍不住又道:“仔細找,還是能找回來的,就是麻煩。”
“哎,那麽麻煩啊?”陸燃傷心地搖了搖頭,“我現在已經記不清爺爺長什麽樣子了,既然又那麽麻煩,還是算了。”
沈成:“……”
他又去看紀旻。
誰料紀旻道:“也是,老爺子已經不在了,你看到了又傷心難過,還是別看了。”
沈成:“……”
他有點麻了。
陸燃是個傻白甜就算了,但紀旻明顯不是啊。
現在這個態度,顯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。
沈成有些打退堂鼓。
沈鴻源出了那麽大的事,讓他也有些悚然。
所以這次來找陸燃,他隻想搞個一錘子買賣,沒想多摻和。
可一想到,紀旻剛剛可是給自己倒了兩杯酒啊!
那可是紀旻,堂堂紀氏集團董事長。
沈成又覺得紀旻的試探情有可原。
人家剛剛已經很有誠意了,他也應該透露點東西才行。
說不定陸燃這個傻白甜,就被這點東西勾住了呢?
想到這,沈成咬牙道:
“不管怎麽樣,你肯定是想念老爺子的。叔叔這裏還有點老爺子生前的照片,等會兒都發給你!”
很快,沈成裝著一肚子馬桶水回去了。
陸燃靠在椅子上,一張張翻著沈成發來的照片。
“你懷疑沈老爺子的死有問題?”紀旻問。
“也不算懷疑吧,就是覺得沈鴻源很奇怪。”陸燃想了想說。
“那不如把沈成手裏的東西買下來。”紀旻道。
“我不。”陸燃當即回絕,“誰都別想坑我的錢。”
說著他還瞥了紀旻一眼,“你也不許亂花錢。”
紀旻:“……”
他沒忍住笑了一聲。
陸燃待在家裏研究了兩天沈成發來照片。
這些照片看起來不算清晰,應該是視訊的截圖。
截圖也並不多,不到十張。
大部分都是在沈老爺子的住處。
不知道是沈成為了誘惑陸燃出錢,故意為之,還是視訊本身的限製。
截圖多是陸燃和沈老爺子共同出鏡的場景。
一老一小並沒有依偎在一起,而是在院子裏各忙各的。
陸燃翻看了許久,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資訊。
晚上,見他還在翻這些照片,紀旻將他攬進懷裏。
下巴蹭了蹭少年的發頂,問:“真那麽在意?”
“你別打岔。”陸燃去推他。
手臂一碰,平板上的截圖翻到了新的一張。
陸燃看著這張截圖,愣了愣。
“怎麽了?”紀旻問。
截圖裏,老人拄著柺杖,被人簇擁著走在前麵。
小孩則被傭人牽著,墜在後麵。
陸燃注意力不在截圖裏的人上,反而伸手指向角落裏的一個花壇。
他問紀旻:“你看這個花壇熟不熟悉?”
“嗯?”
紀旻湊過去研究了一會兒,沒看出什麽。
陸燃想了一會兒,道:“在醫院我爬窗戶那次,好像踩過一個和這個很像的花壇。”
聞言,紀旻也接過平板仔細看了看。
他注意到的是花壇對側的建築。
雖然建築的老舊程度不同。
但紀旻還是看出來,這是他住院時病房後麵的那棟樓。
看出陸燃的意思後,紀旻立刻打了個電話,托人查了一下沈老爺子離世前住的醫院。
的確和紀旻做手術的是同一個醫院。
都是新城私立醫院的獨立院區。
陸燃也想起來,自己在那個院區裏,還見到過沈老爺子的照片。
“想起什麽了嗎?”紀旻問。
陸燃想了想。
他握住紀旻的手,說:“我們去查查,沈成的那些情婦裏,有沒有曾經在新城私立醫院工作的人。”
醫院裏。
沈星遇坐在沈鴻源的病房外,給律師打著電話。
他在為沈鴻源找靠譜的律師。
雖然沈鴻源的侵占財産罪已經是板上釘釘,但能少判幾年,總歸是好的
可沈家現在的狀況,找個合適的律師也並不容易。
沈星遇掛斷電話。
他突然有些累,仰頭靠在了牆上。
沈星染的商業罪案要開庭了。
沈星卓那天從病房離開後,就沒有再回來過。
沈星遇去查了銀行的流水,發現沈星卓的卡最近一直沒有動。
他也去找了沈星卓平時交往的一些朋友,托人打聽了沈星卓的訊息。
但一無所獲。
沈星遇仰頭看著醫院的天花板。
從前,他對自己的行為,向來沒有猶豫。
因為目標足夠明確,所以他一直走的很堅定。
可現在,看到自己拚命維護的家族變成這個樣子。
沈星遇心裏五味陳雜。
但僅僅頹喪了幾分鐘,他又坐直身體,準備繼續盡力。
他不可以休息。
一旦休息起來,更大的迷茫便會竄出來。
沈星遇正要繼續聯係自己熟識的律師,旁邊傳來了腳步聲。
幾位刑警走了過來,給他看了證件,核實道:“這是沈鴻源先生的病房吧?”
沈星遇以為是沈鴻源私吞財産的案子有了什麽問題。
他點點頭,正要說話。
卻聽麵前的警察道:
“我們接到報案,十四年前沈瀚山先生的死亡,以及今年四月份的一起車禍,均和沈鴻源有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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